新冠后孩子出现脑雾怎么办？尚无特效药，tDCS干预可缓解相关症状

2022年10月9日，香港社区组织协会与儿童权利关注会公布了长新冠对儿童学习生活影响的调查结果，发现近八成确诊新冠基层儿童现长新冠症状。其中50.8%儿童有“脑雾”症状，其次是极度疲劳(31.7%)、失眠(28.3%)、极度疲倦(26.7%)、食欲不振(25.8%)、咳嗽(23.3%)等。

香港八成感染新冠的儿童出现了后遗症，近六成儿童复后出现“儿童多发炎综合征”，超过五成出现“脑雾”，表现为失去嗅觉，记忆力以及思维变差等。【1】

什么是脑雾?

在新冠患者的康复过程中，可能会出现思维能力(称为“认知”)的各种困难，包括记忆力、注意力、信息处理、计划和组织方面的问题，这种情况被称为脑雾。脑雾实际上是用来描述一类综合性症状。在“长新冠”的诸多症状中，脑雾是大家谈论最多的神经系统问题。

英国曾有统计研究发现，大约25%奥密克戎确诊患者会出现脑雾现象，表现出的症状包括似乎没睡醒、没有精神、又或头有点晕，可伴有失忆、思维混乱、注意力难集中、遗忘日常词汇等症状，有些病人的症状或持续一年以上。【2】

典型病例

前瑞典儿科学会、流行病学协会主席，瑞典卡罗林斯卡医学院(每年的诺贝尔医学奖由该学院负责评审)乔纳斯·F·路德维格森(Jonas F. Ludvigsson)教授，2021年在欧洲权威期刊《儿科学报》上，发表了《病例报告和系统评价表明，COVID-19后儿童可能会经历与成人相似的长期影响》(Case report and systematic review suggest that children may experience similar long-term effects to adults after clinical COVID-19)中，介绍了一位新冠后脑雾患儿(女性)的典型案例。

Jonas F. Ludvigsson教授

下面是她的相关病例报告：

发病原因：放假期间，父母带孩子和其他几位同学外出旅游，在旅游途中，她的同学出现了症状，因此患者极有可能是在那时被传染的。

最初症状：高烧、头痛、喉咙痛、呼吸困难和胸闷(疼)，感觉很疲惫。

新冠后症状：认知障碍、困倦，呼吸困难，胸痛，头晕。

当前状态：出现典型脑雾症状，表现为注意力不集中、记忆丧失，无法在学校进行学习。

学校情况：从感染新冠后，已经3个月不能正常上课，现在主要通过线上学习，且只能在感觉身体状况良好时参加。

父母采取的措施：给孩子服用葡萄糖，以增加能量水平，同时服用膳食补充剂增加营养。【3】

尚无药物可以治疗新冠后出现的脑雾症状

中国医师协会神经内科分会认知障碍专业委员会专家组于2022年8月发布的《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后认知障碍诊治和管理共识》指出：针对新冠肺炎后神经精神症状的荟萃分析中发现，脑雾(brain fog)约占32%，记忆障碍28%，注意力障碍22%，说明认知障碍在长病程新冠肺炎中广泛存在。

对于脑雾的定义，共识指出：是一种“大脑模糊状态”,是新冠肺炎后常见的神经系统症状。脑雾是一系列症状的集合，表现为认知障碍(注意力不集中、 失语、健忘等)，同时可能伴有疲劳、缺乏动力和睡眠障碍等。

治疗新冠肺炎后认知障碍的潜在药物已经开展3项临床试验(多奈哌齐、法莫替丁、沃替西汀)，但是截至目前，还没有正式批准用于临床治疗的新冠肺炎认知障碍药物。因此，通过非药物治疗改善新冠肺炎认知障碍尤其重要。【4】

发病机制研究

2022年11月，来自意大利卢卡IMT高等研究-分子思维实验室(MoMiLab)的专家团队，在欧洲著名期刊《临床医学杂志》(Journal of Clinical Medicine)上发表了研究报告，对新冠后脑雾的发病机制进行了分析。

研究团队认为，SARS-CoV-2的主要传播方式是接触、飞沫和空气传播。特别是空气传播，这意味着带有病毒的飞沫可能会沉积在呼吸道深处，最终可以通过嗅觉神经束进入大脑，最终通过嗅觉神经束进入大脑。

下丘脑位置示意图

然后，它们可到达右颞叶、边缘和旁边缘区域、小脑和下丘脑。特别是在下丘脑正中隆起处，肥大细胞和小胶质细胞浓度较高，它们容易受到SARS-CoV-2等病毒的攻击，并释放促炎分子。因此，它们会导致脑部炎症，并最终导致脑雾和/或认知功能障碍。下丘脑功能的改变，会引发认知异常、睡眠失调和极度疲劳。

另一项研究也发现，患者中前额叶皮层与杏仁核、海马体、海马旁回和直肌之间的正连，以及下眶额叶皮层与海马体之间的正连接性变弱，该区域负责情绪调节、注意力、记忆力等，这也解释了脑雾症状引起的注意力无法集中、记忆减退。

最后，右颞叶、杏仁核、海马体、脑干、小脑和下丘脑等大脑区域的功能障碍会加剧COVID-19感染引起的认知障碍和精神症状。【5】

tDCS干预可有效改善脑雾相关症状

tDCS技术通过改变大脑皮层兴奋性、增加突触可塑性、影响皮质兴奋/抑制平衡、改变局部脑血流、调节局部皮层和脑网联系等途径，发挥调节脑功能的作用。

1、提高注意力

2019年，来自日本金泽大学、滨松大学的学者，在《Translational Psychiatry》上发表了研究报告指出：多巴胺是认知控制的关键神经递质，tDCS通过激活多巴胺系统，改善认知，增强注意力。

越来越多的证据表明，多巴胺系统与注意力之间有着密切联系。例如，注意力缺陷多动障碍(ADHD)的研究中，发现脑部纹状体多巴胺活性降低，与注意力不集中有关;同时，证明通过增强多巴胺活性，可以改善注意力不集中的问题。【6】

季林红教授

季林红教授团队(清华大学机械工程系教授)发现，使用tDCS干预，可以有效提升注意力广度。【7】注意力广度性差的孩子，表现有：抄写作业的时候，经常抄丢、抄漏，考试时候经常漏题;阅读速度慢，阅读时跳行跳字，阅读能力差，理解能力差;观察能力差，学习工作效率低;抗干扰能力差，学习时静不下心来。

2、提高记忆力

原北京师范大学应用实验心理北京市重点实验室主任，现任南京大学社会学院心理学系主任周仁来教授，在《经颅直流电刺激提高记忆功能》一文中指出，tdcs具有轻便、廉价、较为安全的特点，相比传统脑成像方法具有优势，在工作记忆、陈述性记忆、程序性记忆上已有应用，可与传统认知训练相结合。【8】

周仁来教授

3、改善睡眠

2020年，宁波市卫生健康委员会批准的一项相关技术《科学技术成果鉴定证书》中指出：tDCS刺激对改善睡眠质量具有积极的作用，患者的睡眠质量和睡眠效率得到显著提高。也说明通过tDCS干预技术，改善、提高睡眠质量的研究取得了重大突破，形成了科研成果，并得到了权威部门的肯定。【9】

来自吕贝克大学和诺斯克医疗器械公司的三位专家：丽莎·马歇尔教授(Lisa Marshall)、马蒂亚斯·莫勒教授(Matthias Mlle)、哈拉赫尔·加多蒂尔教授(Halla Helgadóttir)，发现睡眠时，通过tDCS技术，对大脑进行适当的干预，确实能够增进和巩固记忆力。【10】

参考文献

1、香港文匯網《近八成确诊儿童现“长新冠”症状　团体促政府制订应对政策》

2、香港浸会大学《如何调理“长新冠”出现的脑雾症状?》

3、贾建平.新型冠状病毒肺炎后认知障碍诊治和管理共识[J].中国科学:生命科学,2022,52(12):1905-1914.

4、Ludvigsson J F . Case report and systematic review suggest that children may experience similar long-term effects to adults after clinical COVID-19[J]. Acta Paediatrica, 2021, 110(3).

5、Orfei M D, Porcari D E, D’Arcangelo S, et al. A New Look on Long-COVID Effects: The Functional Brain Fog Syndrome[J]. Journal of Clinical Medicine, 2022, 11(19): 5529.

6、Fukai M , Bunai T , Hirosawa T , et al. Endogenous dopamine release under transcranial direct-current stimulation governs enhanced attention: a study with 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J]. Nature Publishing Group, 2019(1).

7、王建凯,吴方芳,狄雅政,等.经颅直流电刺激对注意力广度的影响[J].清华大学学报(自然科学版), 2020(012):060.

8、郭恒,何莉,周仁来.经颅直流电刺激提高记忆功能[J].心理科学进展,2016,24(03):356-366.

9、《科学技术成果鉴定证书》(甬卫科验字[2020]第03号)

10、Roberts J. Boosting slow oscillation during sleep potentiates memory[J].